這是一篇因為跟不同的老朋友見面或講電話而產生很多感想的碎碎唸...
昨天fish來到台中, 我和心肺陪她去試婚紗。是的, 三人行中單身最久的她終於要結婚了, 雖然對象想來真令我訝異(居然是我高中同學的老哥...這緣分真奇妙), 不過衷心為她高興呀, 相信大方懂事的她, 一定會被老公及婆家大大疼愛的。三人難得又合體, 而且不像之前幾次都有小人在旁搗蛋, 這次可是徹底是個women’s talk啊。聊東扯西的, 三人互吐了生活中很多苦水(其實我抱怨最多啦, 我自首), 分享了許多心事, 有笑有淚的。fish說到, 雖然她在南部也有朋友可以聊, 不過, 總不像我們三人這樣, 畢竟, 我們真的認識好久, 了解彼此的個性及家庭背景, 很多事發生的脈絡彼此都知道, 但卻難以對認識不夠久的朋友說清楚的。真的, 我再同意也不過了。今天下午幾個小時的相處閒聊, 對我而言似乎讓這陣子的情緒有了一個出口, 我覺得彷彿得到了救贖...(啊, 是有這麼誇張哦...)
結束和好姐妹的聚會, 昨晚接到一通出乎我意料的電話, 是我國中時的同學M打來的。說到M啊, 總是教我處於相當複雜的情緒, 我們曾經是非常要好的, 家裡開書店的她, 見多識廣, 交友廣濶, 相當聰明有主見, 成績還好的她, 自詡為壞孩子, 老愛把我歸為好學生或乖寶寶, 說話總是帶著一些諷刺意味, 日子一久, 我討厭這樣被貼上標籤, 也不喜歡那種老是搞不懂她到底真正想表達什麼, 還要忍受她話中帶刺的感覺, 所以, 漸行漸遠, 在高中畢業之前, 我們就幾乎不往來了。不過, 神奇的是, 她之後曾寫過信給我, 說她很重視我這個朋友之類的, 也曾打過幾次電話給我, 好像想試著回到過往的要好...我很疑惑, 但只要一想起跟她說話是多累人的一件事, 我就整個退縮冷卻。對我而言, 可以自在坦誠地溝通實在太重要了, 我受不了她老是在言談中看似貶抑她自己, 卻一整個讓我覺得自己被踐踏。試問, 有那一個真正的朋友會說出: "唉呀, 我們這種人怎麼跟你們比, 你們是那們尊貴..."這種話?
言歸正傳, 她打來的目的是, 有兩位以前跟我們很要好的師長, 覺得大家好久沒見了, 突然想來一場聚會, 她問我有沒有空參加。我們客氣地小聊一下, 我告訴她我沒空, 是真的沒空, 不是瞎掰的, 但我聽到自己心裡大大呼了一口氣, 不用跟她見面, 我真的放鬆不少...同樣是老朋友, 但和她的要好已成過去, 逝去的, 永遠回不來了。
今天晚上則接到另一通同樣教我詫異的電話, 來自其中一位想發起聚會的老師, 是我國一時的數學老師, 就稱他為S吧。M似乎要他直接打給我, 所以他要了我的電話, 想邀請我參加聚會。我們一直算是挺熟的, 加上我也曾回母校代課一陣子, 老爸跟他又是同科, 雖名為師生, 其實某個程度上像是老朋友。總之我們在電話中小聊了一下, 他問到了我的baby, 我也順口問了他的獨生子現在如何, 唉, 這一問, 似乎開啟了他的傷心過去。我是聽老爸說過他和前妻之間的爭吵及風雨, 也知道他們離婚了, 但還真不知道, 他和前妻斷絕往來, 也意謂著他也沒了兒子的消息。在電話中他並沒講前妻的壞話之類的, 口氣也算平靜, 我有點不知所措, 也有點感嘆地說, 很多事情是出乎我們意料的, 他說, 是呀, 又重覆了一次我的話。他說, 其實現在能聽他這樣平靜地說這件事已經很好了, 他算是走出來了, 唉, 口氣平靜, 但我想這句話不知道帶著多少複雜的情緒啊。最後在電話中, 我要老師保重, 下次回新營有機會再去找他...
對於他婚姻的各種傳言, 身為外人的我沒資格說什麼, 但我忍不住一再想起, 二十年前的他, 初出社會, 斯文白淨, 在私立學校這樣的環境, 他堅持不體罰, 儘管我們班成績好幾次幾乎是最後一名, 我們也幾乎可以想見他受到的壓力, 及偶爾在他上課時, 察覺他臉上露出的愁容, 他就是不打人。歷經快一整年的落後, 我們班的成績慢慢有了起色, 後來甚至還很不錯。我又想起, 他在教我們時, 也正好結婚, 我們好幾個同學一起去他家, 看著漂亮的師母, 翻著他們那厚厚一本結婚照, 心裡真覺得他們再速配也不過...
不知道怎麼搞的, 但這兩天來, 我的老朋友們及舊回憶們, 讓我感激又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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