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ious

小鐵來報到第9天了, 在月子中心有網路, 但是千頭萬緒實在很難整理成文字與各個親朋好友分享, 我想, 就在2008年的最後一天作點回顧這九天來的過程及心得吧。

12/21那天早上睡到七點半, 發現一陣溫熱感, 上了廁所發現居然破水了, 一整個無法控制, 羊水就這樣共共流, 我在驚慌中叫醒了夢周公的蘇小蓮, 他起先還翻過身一副要繼續睡, 3秒後彷彿驚覺代誌大條, 從床上一躍而起開始整理東西, 我們就和婆婆一起搭了計程車到中國, 護士小姐作了內診後, 確認已經破水, 必須馬上辦理住院手續, 我就這樣換了衣服, 到了待產室, 再也無法回頭啦。

當天早上及下午待產時手上打著催生劑, 但其實沒有任何不適, 吃了早餐還看了兩份報紙, 還記得把前一天看的推理小說帶來繼續嗑; 蘇小蓮在中國的老同事接連來拜訪打氣, 整個感覺就是輕鬆寫意; 不過隨著藥量加重, 子宮頸從完全沒開到開一兩指, 我就漸漸有fu了, 怎麼形容呢, 有點像是生理期來前的悶痛, 是一波波的, 就像海浪一樣, 當浪頭堆高時, 悶酸痛感會到達最高峰。蘇小蓮幫我打了無痛分娩, 他加了幾次劑量, 前兩次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但隨著產程推進, 在我開四公分至八公分時覺得最輕鬆, 可是好景不常, 藥量會退, 他又不敢再幫我打更重的劑量, 畢竟沒有痛感不是一件好事, 會讓我不知何時該用力; 結果在午夜凌晨兩點多左右, 子宮頸全開了, 我已經痛到呻吟不已。本以為可以上產枱了, 沒想到護士說小鐵的胎頭還太高, 要我隨著宮縮深呼吸push十五秒, 把他給擠到較下面的位置, 醫生才能接生出來。

就這樣push了兩個鐘頭, 我痛到快失去意識, 直喊著我要剖腹產或我不要生了之類的, 可憐的蘇小蓮, 他在旁邊陪著我用力, 被我抓著手, 幫我數著呼吸; 旁邊病床的產婦都已經換過幾輪, 早就進產枱了, 就只剩我, 還在憋氣用力, 覺得自己就快死了。

蘇小蓮看我快不行了, 只能一再問護士何醫生何時才會來接生; 終於到了四點多, 在我快昏倒時, 上了產枱, 在等待醫生來之前, 就只能一再重覆push動作, 每次都讓我覺得自己快死掉; 醫生要我看著自己的肚子用力, 我只能奮力抬起頭, 用我僅存的力氣, 看著自己用力而變形的肚子, 之後只感覺到醫生用力壓著我的肚子, 那一瞬間我都快休克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忙亂的剪會陰, 事後根據蘇小蓮的說法, 醫生使用了擠牙膏的手法, 使力地把小鐵給擠出來, 在他哇哇大哭的那一瞬間, 我也哭得挺大聲的; 為什麼哭呢? 覺得很委屈, 受了不少苦, 又覺得如釋重負吧。

我後來勉力睜開眼睛, 看到蘇小蓮忙著用攝影機捕捉小鐵被沖洗的身影, 當護士小姐把小鐵放在我身上時, 一開始我還挺抗拒的, 因為覺得他好小好軟, 我一向不太會抱小孩, 但是他一被放上我胸前, 立刻停止哭泣, 睜著眼望著我, 我心中突然有些奇異的感覺, 是母愛嗎? 我想不是, 但是我必須承認那一瞬間是很奇妙的, 原來這就是在我肚子裡快十個月, 每次都把我的肚皮搞得像異形在活動的傢伙。

蘇小鐵, 身長52cm, 重3410g, 頭圍36cm, 生於2008/12/22。